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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归娴没再迟疑，上前，接过夜墨渊的匕首，却也没有客气。

    她看了眼眼前静冷如寒冰宝石的凤眼，手伸向他斗篷的连衣帽里。

    夜墨渊疑惑凝眉，侧首，分明感觉到她暖热的手蹭过了颈侧的肌肤，想起她刚才在怀里的一瞬所带来的暖热冲击，心湖荡起一阵微妙的涟漪，视线落在她眉眼上，他才发现，这倾城绝世眉目如画的女子，竟脂粉未施，她一身天然盈香，竟是因为体香。

    归娴并没有伤他，而是勾出了一缕头发，给他削断了一截，打在手指上，绕了个发结。

    “今天这口气，归娴忍不下。断发如断首，七哥好好掂量七嫂今日的罪行吧！”

    随即，她就把匕首给他插回靴筒里，将断发收入袖中，伸手虚扶了夜墨渊一把。

    夜墨渊看了眼被削断到颈侧处的头发，随即施了内力，遏止它生长复原，默然朝她鞠了一躬，感谢她的宽容。

    转身，他抓住楚紫柔的手就出了凉亭。

    楚紫柔还是不肯离开，几次挣扎，却也没能成功甩脱，

    六皇子和十三皇子这就各自带了自己的女人也要走。

    归娴忙道，“六皇兄，另一位六嫂在我的书房里赏画，您若离开，别忘了也带上她。”

    夜逍遥停住脚步，回头看归娴，“你说夕颜？”

    “是啊。”归娴应了一声，就避开了他的视线，转身依进自家夫君怀里，安慰自己前一刻受惊的心……

    *

    当晚，归娴就收到了恢复入宫资格的圣旨。

    因听说为欢迎狼族使臣与新帝，特别举行了宏大的宫宴，归娴称病没去。

    夜离觞独自入宫，也没勉强她。

    归娴一直想对他解释轩辕赐偷画的事，然而，说了那件事，就定然少不了说看他监斩冷家的事，犹豫再三，还是没提。

    宫宴奢华，热闹了一夜才停。

    归娴始终心神不宁，怕宫宴上东方貉再出言讽刺夜离觞，亦或两人比武寻衅，干脆也不睡，就坐在廊下等。

    天蒙蒙亮时，夜离觞才返回来，一身酒气未消，见她竟裹着睡袍坐在门槛上，明明熬的眼睛已经快要睁不开，却还是圆圆瞪着，定定地打量他。

    他气结叹了口气，弯身抱起她，冷眸扫向门口的下人。

    甄嬷嬷，乐琴，乐棋等人黑压压地跪了一地，也都陪着熬了一夜。

    “都去歇着吧，不必伺候了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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