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16-《寡夫从良记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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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胆小怕事孤苦无依的弱书生形象跃然于纸上,不对,跃然于布上。可要说郝澄真是个胆子小的,那她对待牙行和那舅舅一事,就该忍气吞声,息事宁人。临时跑路,不过是嫌弃他麻烦罢了。
郝澄的言语举止早有迹象,他早该猜出她的心思,奈何昨日的米酒酿实在太过香甜,他多饮了几杯,一时间睡得沉沉,连她半夜起身的动静也不曾听见。
他在火盆里点了火,手指夹起那块写满炭字的白布,悬在火盆上空,临到落下去的时候,心念异动,又伸手将它捞了回来。
待到火盆火势渐灭,他又折好了那块写得密密麻麻的旧布,叠得整齐了搁在了先前郝澄赶他出来,给他准备的那个小包裹里头。
江孟真并不爱出来走动,所以这村上认识他的人并不多。他要想离开,也不会引起旁人的注意。
他抽了些空闲,去镇上把金叶子换成了比较方便携带的银票。当初说服那些屋主花了他一些银子,要查郝澄的去路也得花些银子。
有郝澄在,还有点意思在,没了郝澄,又没身份文书,各种事情要采办都不方便。有钱虽说好办事,但没有身份文书,就得花上好几倍的钱。
他并无收入来源,更并非能够吃得了苦的主,他在镇上最好的客栈待了几日,琢磨着时间差不多了,便买了辆马车下来,又去镖局请了几个人护送他走一回。
郝澄还不知道江孟真已经离开杏花村了,他迟早要离开的。一个是出身不凡的贵公子,即便她将来考上举人,又不做官,肯定是将来没有什么机会见面的。
这人说名字的时候她直觉对方就撒了谎,一个连真名都不肯轻易说出来的人,背后免不了有什么她这种家庭出身的人接触不到的故事。虽然江孟真确实不错,但郝澄也不可能对这人生出什么非分之想的念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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