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章-《温柔沦陷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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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秘书正准备转身离开,温季瓷突然又叫住了她。
“等等。”
已经彻底冷静的高秘书重新看向温季瓷,体态标准,微笑的弧度也恰到好处,等着温季瓷的下一步指示。
“还有什么要我做的吗?”
桑酒循着温季瓷的声音看过去,远远地望着,只能看见温季瓷被阳光打薄了的侧脸。
温季瓷轻咳了一声,神情倒是从容,手指却下意识轻点着桌面,他沉默了两秒,才缓声道。
“包括一套贴身衣服。”
这下,桑酒的脸轰的一下全红了,从头到脚烧得滚烫,一呼一吸之间她都能闻到空气中的尴尬味道。
她不敢再看,迅速拉上了房门。
桑酒的背紧贴着门,她发烫的脸倒映在不远处的玻璃上。
温季瓷注意到了角落里的动作,他的余光看到了桑酒闪躲的身影,气息微促。
因为桑酒动作太快,她很遗憾地错过了一个能看到温季瓷局促的机会。
具有高度职业素养的高秘书这一回只愣了几秒,然后重回平静,她甚至注意到了温季瓷袖口一片发暗的痕迹。
她不知道是什么,却秉着尽职尽责的本能,提醒了一句。
“温总,你衬衫的袖子好像脏了,是不是应该换一件?”
温季瓷低头看向自己的袖子,袖子中间的位置的确有一片暗红色的印记。
他很快就猜到了原因。
“我知道了,你出去吧。”
高秘书退出了办公室,办公室一下子安静了。
刚才两人的谈话,依旧隔着门传进了桑酒的耳中,她只凭这三言两语,就想象出了画面,她觉得她可以就地阵亡了。
幸好高秘书的动作很快,缩短了桑酒尴尬的时间。
温季瓷先敲了敲休息室的门,没人回应。
他刚想推门进去,门突然打开,一双手伸了出来,猛地夺走了他手上的袋子。
桑酒以最快的速度解决好身上的狼狈,然后钻进了被子,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,被子掀起的那一刻,有温季瓷的味道。
干净温淡的味道,明明只是空气中一缕起伏,极淡,却又张牙舞爪地漫进桑酒的鼻间。
桑酒绷紧的身子,忽的松懈了下来,警惕心莫名少了几分。
桑酒向来都有痛经的毛病,经过刚才这么一折腾,肚子痛得辗转反侧,原本想着情况好些,就从这里离开。
没想到肚子疼着疼着,桑酒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。
桑酒刚醒来,就发现房间里多出了一个人。
是温季瓷。
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进来的,也不清楚他在床边站了多久。
桑酒还没反应过来,她刚睁开眼,温季瓷的视线无声地从她身上滑了过去。
窗帘也不知何时拉上了,光线略显黯淡,温季瓷的眼尾挑着,桃花眼微弯的弧度介于多情和寡冷之间。
清隽的轮廓线条分明,和他标志性的桃花眼一样,一双唇也生得薄而锐利。
意识逐渐回笼,桑酒想到了睡前高秘书的话来,视线不自觉地落在了温季瓷的袖子上。
果然,袖子被她弄脏了。
她睡着的时间不算短,温季瓷完全可以换下身上的这件衬衫,他却硬生生地穿了这么久。
桑酒记得温季瓷有洁癖,不可能会忍受自己身上的衣服弄脏。
是因为不想进来打扰到她,还是工作太忙了,导致忘记了换下衣服。
明明穿着脏衣服的人是温季瓷,他却漫不经心地整理袖子,明晃晃的污渍被他彻底忽略了过去,丝毫不受影响。
“醒了。”
许是房间很空,光线半明半暗,温季瓷竟难得扯出了几分笑的弧度来,嗓音微哑。
桑酒没急着起床,仍旧往被子里缩了缩,只露出张脸,现在肚子的疼痛稍稍减轻,她开始有精神和温季瓷谈判。
介于今天一系列的丢人事件,她觉得她可以和温季瓷据理力争一下。
“今天什么事情你都没看见,忘记对你来说应该不难吧?”
温季瓷眼睛深而黑,稍稍抿了抿薄唇,视线微顿。
“今天有发生什么事吗?”
桑酒一怔,刚想满意地点头。
温季瓷这时候还挺上道的,她只是这么暗示了一句,温季瓷就这么速度地理解了她的意思,都不用她多费唇舌。
可桑酒放松地太早,温季瓷向来都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她。
下一秒,温季瓷眉峰一挑,桃花眼眯了眯,蓦地弯下了腰,两人距离刹那间只余咫尺。
“是我抱着你上了楼?
还是换上了我的衣服?
又或者是你例假沾我袖子上了?
还是你肚子疼在躺在这里没法动?”
温季瓷很是“贴心”地列举了一番,再次把桑酒的囧事提醒了一遍。
桑酒竟被气得难以反驳,她就知道温季瓷没这么好心。
她也不想想,暂时不咬人的野狼就能瞬间变成人了。
温季瓷步步紧逼。
“今天这么多事情,你得告诉我哪一件,我才能知道要忘记哪个吧。”
温季瓷一定是故意的,他就喜欢在别人的伤口上撒盐。
比起温季瓷的厚脸皮,她居然连连惨败,自愧不如。
桑酒脱口而出的话语中还带着几分气急败坏。
“那你直接删除今天的全部记忆,一件都不准记着!”
说完后,桑酒仍觉得不靠谱,又加了一个附加条件:“如果过了今天你还记得,抓着我不放,你就是小狗。”
温季瓷又笑,淡淡地吐出气死人不偿命的话来。
“要不我现在就学声狗叫,给你听听?”
桑酒认为自己没救了,摊上温季瓷这样的哥哥,她还有赢的机会吗?
脸皮厚比不过,打嘴炮又欠点火候,随机应变能力也没他强。
哼。
为了她能活久一点,桑酒决定不和温季瓷说话了,她呵呵了两声,翻了个身,只给温季瓷留下了一个无情的背影。
现在是因为她身体不舒服,战斗力自然被削弱了大半。
此时,桑酒脱了外套,身上穿着的是温季瓷的衬衫,被子往下滑了一截,她单薄的肩膀露在外面。
温季瓷也不逗她了,曲起手指,只用了几分的力道,轻轻地敲了敲桑酒的肩膀。
“怎么?
生气了?”
温季瓷蹲下身子,撑着下巴,手肘倚在床边,动作漫不经心的。
他像是在安慰自己赌气的小猫,喉间漾起明显的轻笑。
桑酒别开头,这不是废话吗?
生气,她当然生气了。
笑,还敢笑,认错态度不过关,懒得理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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